「二月初二那天,楚師姐詐稱逢子機的徒孫,隨李恪、梵玉蘭等人一起來紫陽宗拜山。席間由掌教師伯提議,紫陽宗弟子和楚師姐等人以師兄弟相稱。」陳瑜迅速回答道。
而此時,碎星拳破碎,紫蘇再次一劍向楚曉婷刺出。仍然是輕飄飄的渾不受力,然而數十道風刃憑空出現,只是霎那就已經到了楚曉婷面前。
「紫蘇應該不擅近戰。」楚曉婷心中迅速作出判斷。儘管時間很短,但紫蘇始終和楚曉婷保持著距離,也終於引導她作出錯誤判斷。
心中打定主意,楚曉婷手上並不閑著。只見她全力催動法力,手中赤紅色寶劍迅速轉為湛藍,並且劍身周圍隱隱縈繞著冰霜之意。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際,此時數十道風刃已經侵入身前丈許,而且這些風刃分佈太廣,除非楚曉婷像陳瑜一樣掌握了土遁術,否則她已經閃避不及。
連陳瑜都為她捏了把汗,卻見楚曉婷手中湛藍寶劍迅速畫圈。瞬間,一道巨大的冰盾迅速於身前凝實。盾牌上散發的寒意,令她周圍的草木瞬間結冰。
此盾並不大,堪堪擋住風刃將她保護而已。叮叮叮密集的聲響傳來,其餘風刃呼嘯而過,迎面的風刃盡數被她阻擋。
「楚曉婷,李恪還有梵玉蘭,都是元州供奉宇文憫前輩的弟子。」鄭維新又強調道:「記名弟子!」
「宇文憫?」陳瑜疑惑道:「就是已經死翹翹的那個宇文憫?」
「陳公子,元嬰前輩很難被殺死。」鄭維新看著場中兔起鶻落,正在激烈鬥法的紫蘇和楚曉婷,向陳瑜意味深長道:「我也是直到最近,才知道西北元嬰竟不懂奪舍之術。那位宇文憫前輩確切來說是受了重傷,如今他早已完成奪舍,只消受傷的嬰體痊癒即可強勢歸來!」
陳瑜聞言如遭重擊,他心中壓抑,強烈的苦澀之意直衝胸臆。
早在剛回宗門之時,他就聽屠岸賈師兄說起奪舍之事。然而時至今日,師父那裡得到的關於奪舍的種種神奇已經厚厚一沓,可是奪舍的方法或者此術如何施展,卻是至今沒有絲毫進展。也正因此,明知道有辦法延長壽元,玄牝至今能想到的辦法仍然是對紫蘇搜魂。
陳瑜一時心緒紛雜,他此時甚至覺得,玄牝這個老妖比逢子機更可愛,至少她沒有貪圖壽元跑去投靠元州陣營。
楚曉婷既然發現紫蘇不擅近戰,頓時打定了主意不斷向紫蘇靠近。
兩人鬥法施展的劍芒,已經摧毀了山坡上大量樹木。時值四月,山上核桃樹、棗樹、杏樹都長出了青澀的幼小的果實,若無今日鬥法,再過最多一個月,這些果實將陸續成熟。剛才陳瑜和紫蘇選定這裡歇腳時,還決定一個月後來品嘗這裡的野果。
轟鳴聲、嬌叱聲此起彼伏,紫蘇始終拉開與楚曉婷的距離,她想印證並且熟悉心中有訣。只見她每一劍斬出,定有銳利無匹的淡紫色劍芒無堅不摧。每一劍輕輕刺出,定有五行基礎術法神出鬼沒。
再看楚曉婷,她的每一道劍芒並沒有異象,然而無堅不摧的氣勢卻強過紫蘇些許。而且她的一把寶劍,在法力催動下不斷依著五行變幻著五色光芒。紫蘇的劍芒來襲,她要麼閃避,要麼以劍芒抵擋。紫蘇的五行術法夾雜碎星拳擊出,她的寶劍立即變幻著五色一一化解。
隨著鬥法繼續,山坡上更多的樹木被毀,而楚曉婷終於慢慢的,逐漸向紫蘇靠近。
「陳公子不擔心嗎?」紫蘇和楚曉婷的鬥法,令候玄也看地目炫神迷。如今見楚曉婷正在穩步向紫蘇靠近,候玄問道:「你沒發現楚姑娘身上激烈的靈氣波動嗎,楚姑娘已經是凝氣十四層修士,她隨時可以晉階到凝氣十五層,而且她正在主導戰局。」
「勞候兄關心,不過戰局仍然在我師姐控制之內。」陳瑜情緒低落,他至今還不懂喜怒不形於色。因此臉上雖然滿是落寞,對戰場局勢的判斷卻仍然自信。
「哼,紫蘇宗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今日恐怕要死於自大了。」周不疑滿是怨毒的,近似詛咒地道。他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因為剛才候玄問陳瑜的時候,語氣平和如朋友,而候玄這一路對他卻不曾有過好臉色。
見這裡沒有搭理他,陳瑜仍然情緒低落沒空在意他的感受,其他人向他投來的目光,更令他渾身長刺一樣難受。周不疑似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一般,像個小丑以尖銳的聲音道:「楚姑娘可是宇文前輩的弟子,宇文前輩可是元嬰修士!」
陳瑜還是不予理會,因為周不疑氣急敗壞之際,楚曉婷一道劍芒擊出。
紫蘇展開身法繼續閃避,但她躲閃的路上,有一株合抱粗的核桃樹。
此樹當然無法阻擋紫蘇,她只需一道劍芒即可將其擊碎,或者她只要合身撞去,也可以一舉將其撞斷。以往的數次鬥法,即便是質地更緊密的松柏,陳瑜也是直接撞碎。
但是紫蘇身為女子,她沒有一劍將核桃樹斬斷,更沒有將其撞碎,她腳步輕錯調整了身形,於疾速閃避之際避開了核桃樹。
這一舉動,頓時令她的速度有了霎那凝滯。而此時,已經逐漸靠近她的楚曉婷,終於等到了機會!
只見她手中寶劍突然五色光芒齊放,其璀璨的光華,即使離地老遠仍然令陳瑜一陣目眩。而楚曉婷將散發著五色光芒的寶劍,以雙手高舉過頭頂……
紫蘇避開那株核桃樹腳步輕錯之際,暗中施展了千斤墜。雖然前沖之勢仍然強大,然而跨出兩步之後,她已經腳下生根一般牢牢停駐了身形。
見楚曉婷一劍即將砍下,紫蘇棄劍,雙手法訣迅速變幻!
鬥法以來,紫蘇渾身淡淡的紫霞第一次變地澎湃。她面前的空氣急劇扭曲、燃燒,一道靈動兇猛,凶煞氣息衝天而起的火蟒,在她的法訣變幻中瞬間形成……
「紫蘇姑娘贏了!」和陳瑜站在一起的鄭維新身形輕動,再看時他已經到了紫蘇和楚曉婷二人之間。他渾身法力洶湧而起,一手持劍斬向楚曉婷,另一手法力噴涌,全力迎向紫蘇正無聲咆哮的火蟒!
轟鳴聲震耳,三人法力劇烈碰撞,捲起的狂風以摧枯拉朽之勢,將方圓十丈以內的樹木絞作粉碎。紫蘇剛才極力閃避的那株核桃樹,更是在一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未完待續)
滢枫 求推薦,求收藏,謝謝。 京兆尹一擺手,衙役動作停下來。
「你說褚冰清是被人推下水的?被誰推下水的?」
寧挽初細皮嫩肉的怎麼經得住被人用竹棍夾手指,這竹棍還沒有勒緊,她皮肉就破了,剛剛幾聲慘叫喊得現在嗓子啞的不行。
眼淚刷刷的落。
「我不知道她是被誰推下去的,我只是聽說,她被人推下了水,水底下藏着人,拽着她的腳讓她掙扎不上來,所以她就淹死了。」
京兆尹轉眼看向季氏,「你可知道?」
季氏瑟瑟縮縮眼珠子亂動,一句話說不出來。
讓她怎麼說。
難道直接招了:沒錯,我乾的?
啪!
驚堂木結結實實一拍,巨大的響聲嚇得季氏牙齒磕碰,「我,我……我也聽說過。」
說及此,她忽的抬起頭來,看着京兆尹,加快語速,「聽挽初的乳母說的。」
已經死了的人,死無對證。
這話說出來,她心頭的驚慌也散去一半。
當年的事,基本都是挽初的乳娘做的,現在死無對證,根本查不到她頭上來。
輕輕一呼,季氏抹淚,「大人要問什麼儘管問,挽初受不起這個刑法,我們都是清清白白的,大人問的我們沒道理隱瞞。
可其他國公府的小姐若是做錯了什麼事,大人也會這樣把人帶到公堂審訊么?」
不等京兆尹作答,皇後跟前的婢女就道:「少扯這一套,別的國公府,家裏老夫人也中了和我們太子爺一樣的毒?」
季氏被懟的說不出話。
明知肯定不是一樣的毒,但人家一口咬定就是,她能怎麼說?
說太子錯了?
婢女把季氏懟老實了,繼續沉默立在一邊扮演工具人。
京兆尹和刑部尚書對視一眼后,又朝季氏和寧挽初道:「又是乳母?看來你們府中這個乳母真是神通廣大,既然如此,那方才顧大夫所說的,當年寧世子嫡妹跟前的婢女被活活打死,也和這個乳母有關係?」
寧挽初渾身一抖,「這事兒實在太遙遠了,當真記不起來,況且,那時候我還小。」
季氏也跟着道:「大小姐是六歲沒得,這事兒發生在大小姐沒之前,那時候挽初還不夠六歲呢,大人,她怎麼可能記得這麼清楚。」
京兆尹就道:「那你呢?你記得么?」
季氏搖頭,「我也不記得,當真是不記得,或許真的有府里的丫鬟拉幫結派的欺負人,可到底是不是鬧出人命,我們二房向來是不插手大房的事,這一點,大人明察。」
季氏語落,顧珞嘴角動了一下,她想說什麼,卻又沒說。
簫譽就立在那邊看着她,瞧着她那個欲言又止的樣子,只覺得心裏發疼。
什麼時候,他媳婦說話也要這樣瞻前顧後了。
輕咳了一聲,喜寶會意,立刻就道:「顧大夫夢到那小丫鬟被打死,可還夢到什麼?」
顧珞轉頭看寧挽初,眼底帶着憎惡,「夢見是府上二房兩位小姐跟前的丫鬟動的手,至於是不是……」顧珞抬頭看京兆尹,「大人著人帶來問話就清楚了。」
寧挽初呼吸一顫,她霍的抬頭,憤怒的瞪向顧珞。
那目光,恨不得殺了顧珞。
顧珞沒理她。
簫譽又咳了一聲,喜寶就道:「有關寧國公府的事,顧大夫可還夢見過別的?」
顧珞搖頭,「沒有了,就這兩個。」
刑部尚書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不多打擾顧大夫了,只是這段時間顧大夫不要離京,案子有什麼需要,還請顧大夫配合。」
顧珞抱拳一笑,「應該的。」
她抬眼朝簫譽那邊看去,想要徵詢簫譽的意思,是去後面還是直接離開。
簫譽笑着朝她沖外擺了一下手,顧珞會意,轉身離開。
她前腳從公堂出來,後腳簫譽就從側面跑了過來。
「小紅兄弟。」簫譽眼底帶着笑,立在顧珞旁邊,垂着眼皮輕輕喘著氣,「餓么?」
顧珞笑道:「有點,想吃什麼,我請客。」
簫譽就道:「城外面有條小河,要不然咱們去河裏抓魚吃烤魚?」
顧珞沒料到簫譽提了這麼個議,先是怔了一下,繼而道:「好啊。」
她心裏實在有些憋悶,當年的事,樁樁件件的壓在心裏,壓得她喘不上氣,壓得她眼眶發脹。
她不知道別的穿越文里重生文里那些女主見到這些昔日的仇人是什麼感覺,她只有一個感覺,她寧願不報仇,她只想離得她們遠遠的。
越遠越好,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了。
當年她遭受的那些,她認了,說她窩囊也好說她聖母也罷,她就是認了,她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為了報仇,把當年血淋淋的經歷再仔仔細細的體味一遍。
她不想。
所以這十來年,她在乾州過得平平靜靜,從來沒想過要報仇或者什麼。
直到爹爹出事。
她可以不為自己,但不能不給爹爹討一個公道。
一路出城,顧珞沉浸在那種壓抑又難熬的心緒里,簫譽就跟在她旁邊,兩人隔着半步的距離,誰也不說話,就這麼安安靜靜的一路出城。
月亮已經掛在當空。
夏夜裏的郊外,蟲聲陣陣。
到了小河邊,簫譽啪的在顧珞面前打了個響指,「小紅兄弟是想要和我一起抓魚還是想要坐在這裏等著?」
說着話,他將一個小瓷瓶兒塞到顧珞手裏。
「這藥水兒防蚊子很管用,你往身上抹點。」
顧珞接了小瓷瓶兒,月光下看着簫譽,不知道是心緒所致還是月色撩人,她忍不住的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簫譽一愣,嘿嘿笑着,「咱們不是好朋友么?」
顧珞鼻子酸的很,「你爹娘……很愛你吧?」
她也不知道今兒是怎麼了,看着簫譽,對着這雙溫和的笑盈盈的眼睛,很想說點什麼。
說點那些,她從來沒有和別人提過的話。
哪怕是爹爹顧奉元也沒說過。
簫譽就地在小河邊兒上一坐,「我爹娘啊,我爹娘確實對我很好,除了我偶爾惹他們生氣會挨一頓揍。」
顧珞挨着簫譽,倒身躺下,雙臂交疊枕在後腦勺後面,望着漫天繁星,「你這麼大也會挨揍么?」
「會啊,我爹揍人可疼了,上次踹我身上的烏青還沒散去呢。」
簫譽偏頭看顧珞,他知道這人今兒心裏不痛快,猶豫了一下,問道:「寧陵那個妹妹,你知道嗎?」內容還在處理中,請稍後重試! 大雪蒼茫,被月光反射出瑩瑩的光亮,抬頭望向月亮,荒涼的雪地當中沒有任何光污染,月光不加掩飾地散發這光亮。
一輪明月皎皎,高懸於天,聖潔溫柔,宛若秦風的那個沉睡在冰棺當中的愛人。
眼前月是天上月,可見不可碰。
心上人天人所隔,可觸不可及。
秦風吐出一口混著酒氣的嘆息,心中五味陳雜,一口烈酒再次入喉。
寂靜的雪地當中,只有他的呼吸聲,還有馬蹄陣陣。
……
不知道走了多久。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凌亂至極的馬蹄聲,秦風的雙眼一亮,下意識馭馬朝着那個方向過去,想要看個詳細。
都走到這了,出現任何人,想必都是魔門中人。
如果能趁這個時候攀談上,說不定到了魔門,會有許多方便。
想到這裏,秦風不由得夾着馬腹,催促着身下駿馬,·朝着那個方向奔騰而去。
但靠的越近,秦風的心裏越直呼不妙。
怎麼回事?
為什麼對方除了馬蹄聲凌亂,還隱約有男子女子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