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哭喊著求饒,林羽才放過了他,又分了半條烤魚給他。

一番閑聊,兩人才發現對方几乎和自己有着同樣的經歷。

區別只在於,寧亂已經手刃了仇人,而林羽還在蟄伏。

也是因為如此,林羽將寧亂帶入了北境狼軍。

此後幾年,寧亂憑藉着頑強的毅力和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迅速在北境狼軍中嶄露頭角,並成為林羽最忠實的擁躉者。

「是啊!眨眼之間,就快十年了。」

林羽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拍拍寧亂的肩膀,滿臉感慨的說道:「我們能活到今天,已經算是奇迹了!」

「我們的命太硬,老天爺都不敢收!」寧亂咧嘴一笑。

「屁的不敢收!」

林羽笑罵一句,又感慨道:「都是運氣而已!你仔細算算,十年前跟我們出生入死的那些人,現在,還有幾個活着?」

寧亂低頭一想,神色逐漸黯淡下來,「確實沒幾個了。」

真算起來,他們最早的那幫娃娃兵,其實,只有他們兩個活着了。

最早的那幫娃娃兵,幾乎全部都是在戰亂中失去親人的孤兒。

極個別是家裏人犯了重罪,被發配到北境的。

即便是駱長風和白妙手他們,也是兩年以後才加入他們的行列的。

而那個時候,十五歲的林羽已經統領兩萬人馬了。

他們幾個能活到現在,離不開林羽的幫助和庇佑。

「所以啊!沒有老天爺不敢收的人,只有運氣好不好的人。」

回想往事,林羽不禁感慨萬千。

「老大,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多感慨?」寧亂咂巴著嘴巴,疑惑的看着林羽,「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林羽白他一眼,好笑道:「我想說,你少折騰點,讓我多活幾年!」

寧亂聞言,臉上頓時一黑,不住的抽動。

寧亂正要說話的時候,他們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殭屍出現了!

兩人心中一喜,猛然站起身來。

就在此時,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

「呔!大膽殭屍,吸人精血也就罷了,竟然還敢烤人肉來吃!看你賈爺爺不滅了你!」

聲音還未消散,一道人影急速閃來…… 聽着陸安安的話,粟政心裏想到了其他事情。

遲疑了片刻,他才緩慢的開口,「聽說司默去你家看你了?」

心裏莫名的閃過一絲緊張的感覺,也許是不想聽到陸安安的一些答案吧。

「哦?這個你都聽說了?」

陸安安還是有點意外的沒想到這些事情粟政都能知道,他是刻意打聽過嗎?

還是司默跟他說了什麼?

看着陸安安的模樣,粟政心裏有數了。

司默的確是去找過陸安安,那傢伙去找陸安安的目的他知道。

「是啊,怎麼樣?你會選擇他嗎?」

粟政裝作不經意的問起,但心地卻非常在意,幽暗的眸子像是黑曜石一般緊緊注視着陸安安。

那傢伙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會被陸安安原諒嗎?

粟政不知道,他當然也不希望陸安安原諒司默。

「選擇他?我是那種人嗎?」

陸安安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道。

以前的陸安安也許會選擇,但她是絕對不可能會選擇司默。

聽着陸安安的回復,粟政淺淺鬆了口氣,心情也莫名的愉悅起來。

似乎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

「快考試了,你先去考試吧。」

「嗯。」

陸安安應了一聲,然後去了自己的考場。

考場裏面,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陸安安,看的陸安安渾身都不自在。

這些人當中就有一個老熟人——慕容詞。

能夠被安排在一個考場,也真是孽緣啊。

陸安安的目光從慕容詞身上收回來,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隨後,考試的鈴聲響了,老師開始啟封試卷。

「大家認真答題,不能交頭接耳,一旦發現作弊,統統按照零分試卷處理。希望同學且行且負責。」

「同學們,開始答題吧。」

老師看了看時間,抬頭對蓄勢待發的同學們說道。

陸安安修長白皙的手指轉動着手中的圓珠筆,目光在試卷上瀏覽,從頭到尾,幾乎都沒有看到一道比較有挑戰性的題目。

試捲髮下來她不太喜歡馬上就答題,至少耗費一兩分鐘瀏覽試卷,看看試卷此次難度如何。

顯然,這一次的試卷一般般,比較簡單。

瀏覽結束之後,陸安安便開始直接答題。

十五分鐘過去,她檢查了一遍試捲髮現沒有問題后便將手舉起來。

監考老師抬手看了看手錶,然後走到陸安安的身邊,問道:「這問同學,你有什麼事情嗎?」

「老師,我要交試卷。」

「什麼,現在就交試卷?你要不再看看試卷,檢查檢查看哪裏還有沒有漏掉的題目?」

監考老師驚訝的道。

隨即又開口,「現在離考試結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

其他學生也不禁往陸安安這邊看過來,他們第一面試卷才剛做完,陸安安竟然就要交試卷了?

這陸安安不會交白卷吧,這麼快就寫好了嗎?

大家心裏都保持着懷疑的態度。

「老師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陸安安說完,只見其他學生投來鄙夷的眼神。

這陸安安未免也太自大了吧,竟然覺得自己都做對了,還真是敢說呢。。 千帆看着對面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面上的表情平靜無波,只不過對方看到她立刻瞪大眼睛,快步走了上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千帆一番立刻甜甜地笑了起來,聲音聽上去就像是江南的糯米打糕一般黏黏軟軟的,「沒想到我竟然和姐姐長得如此相似,真是緣分呢!我叫林沫兒,姐姐就是岳千帆嗎?」

你相信一個人有多種面孔么?方才那個高高在上的仙女一般的女子突然變成可愛善良的鄰家少女,想必很多人都沒辦法抗拒吧?千帆自問若不是看着她從聖廟裏走出,也許她真的會相信這個跟自己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女子,畢竟在她看來若不是人皮面具,這樣的事實在是太過巧合了。

「你就是閻羅嗎?」看到千帆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並不答話,林沫兒又歪著頭看向納蘭珉皓,開心地笑道:「人家最崇拜的就是閻羅了,真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得見真人,好棒哦!」

「林姑娘能成為聖主的大護法,想必本是了得,又何必在我們面前裝傻?」納蘭珉皓淡笑着說道:「你若是帶着人皮面具,不妨摘下來讓我們瞧一瞧真面目可好?」

「人家本來就長這個樣子的啊!」林沫兒嘟起嘴巴,不滿地埋怨道:「你們若是不相信,可以讓姐姐查看一番,若是帶了人皮面具,人家就立刻認輸可好?」

「好!」千帆不等納蘭珉皓回話,徑直走上前,納蘭珉皓拉住她,用眼神示意她小心,千帆點點頭走到林沫兒身前,平靜地說道:「得罪了!」

千帆的雙手在林沫兒臉上細細地摩挲著,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就在這時,林沫兒在她耳邊輕笑着說道:「岳千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前世未蒙難前的你,而你是前世蒙難后的我,你說我怎麼會是假的呢?」

「抱歉,我聽不懂你再說什麼,」千帆聽到林沫兒的話,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但是面上卻沒有任何顯現,淡笑着說道:「姑娘竟然和我長得如此相像,真是緣分,不過這也依舊改變不了我要殺惡骨生的事!」

話音一落,千帆突然拔出破軍,直直地朝着躺在地上的惡骨生刺去,林沫兒微微一皺眉,剛要攔下她,卻被納蘭珉皓攔住了去路,看到惡骨生與千帆纏鬥在一起,林沫兒笑着說道:「世子爺對着我這張臉也能下的去手嗎?」

「我要護的是她,就算你長成她那副模樣,也變不成她,所以你覺得我為什麼對你下不了手?」納蘭珉皓冷笑着說道:「西域有種邪術名為畫皮,我說這聖廟裏哪裏那麼多屍油,那麼多人皮需要一天換一次嗎?」

「你!」林沫兒臉色微變,冷哼道:「那又如何?閻羅,你應該知道既然我在石灰水下死不了,而且還能以畫皮之術活下來,你就絕對不是我的對手,難不成你還打算跟我比試比試?」

执拗是场薄凉病 「原來你就是他們的聖主?」納蘭珉皓打量了她一番說道:「怎麼,去了一趟深山,竟然折了那麼多護法?」

聖主!聖主竟然是個女子!那些百姓聽到納蘭珉皓的話頓時都驚訝不已,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尊崇多年的聖主竟然是個年輕女子,怎麼會呢!

「你監視我!」林沫兒聽到納蘭珉皓的話,臉色一變,冷聲問道:「我身邊有你的姦細?你早就察覺到銘城的不對勁了是不是?」

「聖主,你要知道那個地方是我最先發現的,機關也是我設計的,你以為我不會派人守在這裏么?」納蘭珉皓淡笑着說道:「惡骨生今日必死,若是他死了,你的身邊怕是無人可用了是嗎?」

「你太大意了,我堂堂聖主,怎麼會無人可用!」林沫兒看着納蘭珉皓,突然拍拍手大喊道:「大護法!救惡骨生!」

「聖主!」這個時候一個黑衣男子倏然出現在林沫兒身後,卻根本沒有打算救惡骨生,下一刻便傳來惡骨生的慘叫聲,千帆將已經重傷的惡骨生丟給小魚,冷聲道:「將人看好了,等寒霜醒了,讓他自己報仇!」

寒霜敗在惡骨生手下,自然要自己報仇,不然怕是這一生武藝都不會有所精進了,所以千帆和納蘭珉皓才會留下惡骨生一命,為的就是讓寒霜自己破掉心魔。

林沫兒還未轉頭對那黑衣男子說話,只覺得自己的臉上一痛,隨後整個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掉,而他本來的面目也暴露在眾人面前。

「天啊!是妖怪!他竟然是骷髏!」

「他剛才明明是女的,現在竟然又變成男的了!」

看着那個半張臉都是森森白骨的男子,百姓們全都驚慌不已,而聖主卻被那黑衣男子點住了穴道,一動也不能動,眼睜睜地看着黑衣男子走到納蘭珉皓面前跪下,恭敬地說道:「屬下參見世子爺!」

「寒夜,辛苦了!」納蘭珉皓拍拍寒夜的肩膀,將他扶起來,指著千帆說道:「過來見過世子妃!」

「屬下參見世子妃!」寒夜笑着朝千帆行禮,開心地說道:「天天要裝出一副冷冷得模樣,我都快憋死了!」

「各位百姓,你們看到了,所謂的聖主不過是個妖人作亂而已,你們暫且回去,等到我們跟王大人商議過之後,會給各位百姓一個交代!」納蘭珉皓走到百姓中間,朗聲道:「銘城一定會好起來的!」

聽到納蘭珉皓的話,百姓們紛紛歡呼起來,也千恩萬謝的離開了,對銘城的百姓來說,這兩日可謂是顛覆了他們多年來的信念,但是當他們親眼所見自己所信任的聖主竟然是妖人,自然而然便不再相信之前的那些謊言,只盼望着自己能過上好日子,僅此而已。

千帆和納蘭珉皓回去的時候,寒夜特地去看了寒霜,好在寒霜經過翠煙的搶救已經沒了危險,眾人一陣寒暄以後才再度落座,納蘭珉皓看着寒夜說道:「那個骷髏頭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世子爺有所不知,那個聖主其實就是元尊身邊的人,名叫准強,武功很高,當時他帶了我們六個護法一同找到了那個地方,結果第一重機關的時候死了一個,當時我裝作受傷昏迷被留在了外面,他帶着三個人進了第二重,結果出來的時候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是惡骨生和黑神拖了他出來的,當時我以為他會死的,」寒夜想了想繼續說道:「沒想到他竟然懂得西域的畫皮之術,就讓黑神替他擄來女子,藉著這個辦法繼續存活下去。」

「這是元尊身邊的第二個了,」千帆冷哼一聲說道:「他身邊最得力的四個人咱們對付了兩個,只不過他竟然頻頻派人出現在湟源國,那是究竟為什麼?」

「雖然我是大護法,那個准強也很信任我,但是很多事並不跟我說,所以我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皮毛,」寒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准強說元尊需要銀子,因為珈藍國國庫空虛,所以他們才會到這裏來挖金礦。」

「他們是怎麼知道金礦在這裏的?」納蘭珉皓看着寒夜說道:「他既然在城裏,怎麼跟外頭聯繫?」

「聖主廟雖然被燒了,但是城裏還有一個神秘的人,准強經常在半夜出門見他,但是從來不讓我們跟着,」寒夜想了想說道:「但是那個人很顯然要比准強還要厲害,我看的出來他每次出門都很小心,甚至連衣服都要整理一番,就好像害怕什麼似的。」

「咱們去問問准強不就得了?」千帆轉頭看向納蘭珉皓說道:「一想到剛才他竟然冒充我的樣子,我就一陣惡寒,我就不去了,你去問問吧!」

「那也好,你休息下,我一會就回來!」納蘭珉皓和寒夜一同走了出去,千帆只覺得渾身乏力,沒一會便趴在桌上睡著了,但是她做了個奇怪的夢,總覺得自己在四處走動,但是整個人好像都被抽走了力氣,完全使不上勁。

等到千帆再度醒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也許並不是做夢,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被困在了一個石室里,身邊什麼人也沒有,試着動了動手腳根本沒有力氣,看來是被人下了葯,只不過有藏在袖中的寒心,千帆也不擔心,興許再過一會自己就能動了。

千帆細細地回想自己是什麼時候中毒的,突然想起自己在進屋子之前曾經聞到一股奇異的花香,而納蘭珉皓他們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那就是說明當時只有自己聞到了這個味道,那麼自己為什麼能聞到?

秀靈!對,只有自己頭上有秀靈,那麼對方看來對自己很了解,因此才能這麼輕易地就將自己設計了,可是知道自己有秀靈的就那麼幾個人,那幾個人又怎麼會害自己呢?

「帆兒!」千帆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到外頭有人在大聲呼喊自己的名字。

「珉皓!珉皓!我在這裏!」千帆聽得出是納蘭珉皓的喊聲,心裏焦急地大喊道,但是她現在根本張不開嘴,怎麼可能應聲?千帆轉了轉眼珠卻發現這個石室本就是個密閉的空間,那麼納蘭珉皓的聲音為什麼能傳進來?

「帆兒!帆兒!」納蘭珉皓的聲音漸漸遠去,千帆雖然有些遺憾但也並沒有太過失望,因為她知道這個地方一定是相當隱蔽,納蘭珉皓沒有任何提示怎麼可能發現她在這裏?只不過究竟是誰要將她抓來呢?將她囚禁在這裏是要做什麼呢?

。 「你……可死心了?」讓她親眼看到這場景,應當不會再有什麼想法了吧?

「啊?什麼?」黎君竹一呆!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我說……對他,你再也沒有念想了?對嗎?」

被靳衍指著的南池軒臉色難看,雙目含情,緊張的盯着黎君竹。

眼裏藏着深深地眷戀!

同時,心底也升起一絲幸災樂禍,靳衍如此大張旗鼓的詢問,肯定會打臉。

南淵城誰不知道,黎君竹愛慕他超過一切……

旁邊圍觀的眾人也臉色複雜,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

靳城主為何要詢問。

「從來就沒有啊?」黎君竹看也沒看南池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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